【夏五】不问苍生（0.楔子）
原作背景反转设定，主角三人组+五条为咒灵，夏油一方为正道的假想世界，正剧走向，唯一CP夏五，没有脑花，没有脑花。感谢阅读。
「楔子」
坍塌的山道仿佛天灾肆虐之后的景象，夏油杰乘着咒灵一路向上。
他的脑子很乱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，应该想什么。或许这也与他前额上的那道伤有关。半天前他在东京一家普通的公立医院里醒来。或许是因为情急之下找不到能使用反转术式的咒术师，辅助监督部的那些家伙把他送到了这里……脑震荡，大出血，额头上缝了十一针。如今掩盖在针口上的纱布已经被他撕掉，露出一道几乎横穿了前额的、长而可怖的针痕。伤口受风的痛反而让他的五感更加警醒。空气中弥漫着血和残秽的气息，提醒着他，你正在一步步地深入无间地狱。
山道上被砸断的数百架鸟居层层叠叠覆盖在他脚下，鲜艳的橙红色让人想起秋日落了满地的枫叶。随着咒灵游弋的身体逐渐攀升，断裂的梁柱间开始出现人类的肢体。四散的血肉仿佛是遭受了一门大口径激光炮的正面射击，在死亡的一瞬间被撕裂成几十上百块，浓烈的腥气中人欲呕。
更高处的废墟里开始出现相对完整的尸体。夏油从它们的上空掠过，用视线的余光谨慎地辨认一张张面孔：安倍、芦屋、和气、平……每一具尸体都有一个显赫的姓氏，大多都是在日本咒术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，像夏油这样的高专学生，过去只能在教科书上学到他们的名字。
然而现在他们都死了，菊花般的老脸上满是恐惧和不甘，比不成人形的低级咒灵还要扭曲。
夏油忽然有些害怕。他想自己真是昏头了，那么多咒术比他强、经验比他丰富的高级咒术师都不能解决的问题，他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闯进来？手心里的冷汗越积越多，沿着握紧了的指缝慢慢地渗出来。但他的另一只手还是维持着操控咒灵的姿势，让扁阔如同蝠鲼的飞行咒灵载着他继续向上行进。
山道走到了尽头，神宫一般的古老建筑出现在夏油杰的面前。阴沉的青灰色天空之下，房屋在燃烧，巨大的牌匾被点燃了，从门楣上翻转着坠落。正殿上方漆黑的瓦片间躺着最后几十具完整的尸体。它们被摞在一起，组成了一张摇摇晃晃的“人肉座椅”。这个地狱的始作俑者坐在尸体座椅的最高层，脚下踩着某个大人物的头，正在用鞋跟无聊地碾来碾去。
“喂，别这么快就死了嘛，很没意思的。”
刚刚脱离了变声期的声音，熟悉的嚣张语气。在满地的烈火和污秽中唯有他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，就连踏着人头的鞋尖上都没有一点污渍——全天候不间断运转无下限术式，在冲绳的时候那家伙异想天开的举动，现在似乎已经变得轻而易举。再加上他天赋的六眼，也就是说，现在的悟已经成为了咒术师中的最强……
不对。夏油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。坐在尸山顶端的白发少年虽然看上去与他的昔日同窗无异，周身却笼罩着一层强大而邪异的咒力。现在的五条悟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，力量和气息更加接近于咒灵。
距离“诅咒之王”两面宿傩被封印一千年之久，终于有新的诅咒之王在日本这片土地上诞生了。
五条踩了一会儿那个软塌塌的脑袋，似乎是忽然才发现了夏油的存在。他从尸山顶端往下望，瞳孔在那一刻猛地缩紧了。然而过不了一眨眼的时间，他推了推快要滑出鼻梁的墨镜，就又变回了夏油认识的那个总是长不大似的五条悟，冲着地上的夏油露出了惊喜的笑容：“啊，你终于来啦。”
这话很奇怪。夏油心想。因为他是违抗了封锁令一个人闯进来的。但是五条说这句话的意思就像是知道他一定会来，站在那里，甚至是跟着自己走。新生的诅咒之王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，从少年人与旧友重逢的喜悦逐渐转为疯狂的兴奋。他忽然大大地张开双臂，炫耀一般地高声叫喊：“你看！杰！我把这群害死了小丫头的老东西都杀啦，一个也不剩！”
夏油杰笑不出来。他挥手收回了那只孱弱的飞行咒灵，落在地上，双手摆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：“悟，你现在已经堕落成咒灵了。我必须要祓除你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口真痛啊。咽喉苦涩又粘稠，仿佛一口气吞下了几十只咒灵。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抽出身体，而身体正在慢慢地冷却下来，像是机械，像是被操纵的人偶。人偶摆出了进攻的手印，手印对准了坐在尸山顶端的诅咒之王。
告诉自己那不是自己同窗三年的友人，那是咒灵。
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。强大到有可能危害普通人的咒灵必须被祓除。
所以……要战斗。
被手指框出的小小镜头里，白发蓝瞳的诅咒之王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：“原来如此，就连你也是来祓除我的吗……啊，说的也是，或许就该如此！”
五条脸上的笑容再度展开，只是这一次癫狂更甚，几近于疯魔。他从堆叠的尸山上站起来，一脚踢开那些大人物冷透了的尸体，兴致勃勃地开始活动筋骨。
“既然这样的话，那就来厮杀吧！”
（TBC）
开始连载了。
正文大概会很长，间歇性更新，写好了就放上来。也请各位多多催促我填坑，非常感谢。
标题来自于李商隐的诗《贾生》：可怜夜半虚前席，不问苍生问鬼神。
评论(18)